第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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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阮慈領夙青在壽陽城中游玩。
“壽陽城真是很大。”夙青邊走邊道。夙青自小在會稽小漁村長大，十二歲便跟隨師父太清真人到瓊華修仙，說起來是什麽修仙門派的得意門生，其實，她自覺也不過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小丫頭。
“夙青姑娘若是喜歡，我明日再陪你來逛便是了。”阮慈笑道。
“妖怪！”夙青與阮慈兩人身旁的一位姑娘忽然一陣驚呼，昏倒在地。
“姑娘，你怎麽了？哪有妖怪？”夙青忙伸手去扶。
阮慈也忙走到夙青身邊幫忙，但在看到她伸出的手時一驚：“夙青姑娘，你的手……”
夙青低頭看自己的手，只見原本光滑的手背上不知何時長出了細密的毛，那毛還不像人的毛發，而是如小鳥身上所長的一般的羽毛。夙青驚恐地看著阮慈，顫抖道：“我……柳夫人，我不是妖怪……”
“你是精衛一族？”阮慈忽冷靜下來，輕聲問道。
夙青不解，問道：“柳夫人怎麽知道？”
阮慈解下身上的披風，披在夙青身上，將她雙手蓋住，低聲道：“此事容後再說，我們先快回府。”說罷，她又大聲對身後的丫鬟小翠道：“小翠，將那位昏倒的姑娘送到醫館，再給她一些銀子，告訴她今日她什麽都沒看到，更不可到處胡說。”說完，她便匆匆帶著夙青往柳府回去。
※※※
柳府客房。
阮慈將夙青帶到床邊，一同坐下，問道：“你快十六歲了？”
夙青點頭：“再過一個多月，便十六歲了。”
“精衛一族不是每個女子都有一塊帝女翡翠，你怎麽沒帶在身上？”阮慈邊問邊伸手解開夙青身上的披風，拿起她的手來看。
夙青伸手拿來床頭的小木盒，打開，裏頭正放著一只小紙鶴和一塊碧綠通透的翡翠：“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，今日出門時忘帶了。”
“我聽聞精衛一族的女子十六歲時便可獲得化身為鳥的本事，但其過程卻是十分痛苦。好在，精衛一族找到了一種翡翠，可以壓制身上的仙妖之氣，只要是女子，出生皆可得一塊帝女翡翠。一是可減緩化為精衛鳥時的痛苦，二是可以隱去十六歲之後身上發的仙妖之氣。這種翡翠只能由精衛一族的女子佩戴，同時也是炎帝之女後人的象征，故被取名為帝女翡翠。這帝女翡翠，夙青姑娘還是日夜佩戴為好。”阮慈說道。
“何為仙妖之氣？”夙青問。
“精衛本是神女，若是成年便可為神。可無奈她枉死東海，其身介於神魔之間，其身上的氣息也稱作仙妖之氣。”阮慈說完，笑笑，將帝女翡翠掛到夙青頸上。
帝女翡翠一掛到夙青身上，她手上的黑色羽毛便立即褪去。夙青驚喜道：“果真沒了！柳夫人真是見多識廣，連我精衛一族的事竟都知道。”
“不瞞姑娘，”阮慈低頭笑道，“其實我從前也並非人族，而是八公山上的一只狐妖。”
夙青聽了，睜大眼仔細打量了阮慈一番，秀麗端莊，絲毫沒有狐妖的嫵媚妖嬈，周身也沒有一絲妖氣。夙青驚奇道：“從前？那柳夫人現在？”
“一百多年前，我與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剛剛修成人形，便一同被山中的虎精看中。它將我們捉去，要作修煉之用。我與妹妹為求活命便在它身上下了狐毒，被他發現，將我妹妹打死，我也被它打成重傷。我逃下山時，被一個樵夫所救。他無妻無子，一直將我養在身邊，待我很好，我便也一直以狐身伴他左右。待他死後，我將他葬於八公山腳下，便回到了山上。大約一年前，我在八公山上遇到老爺，原來他竟是當年就我的那個樵夫。我便……”說到這，阮慈低頭笑笑。
“你放棄了妖籍，變成了人？”夙青心中不禁佩服，妖雖然不被人喜愛，但卻很是長壽，若是阮慈不變成人，完全可以修道成仙。
“嗯。”阮慈點頭，“只是我今生都不能生育了。”
“為何？”夙青不解。
阮慈笑笑，笑得極淡：“這世間，你想要得到，便必須要失去，更何況妖變成人，是有違天道的事。只是今生不能生育，老天已對我很好了。這一生，我只要能陪在老爺身邊便足夠了。”
“可是，你若是妖，也可以陪在柳大人身邊，而且還是生生世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夙青忽然停住，她忽然想起黑夜中夏元辰淡然卻又充滿哀傷的眼神。
阮慈搖搖頭：“妖和神一樣，最難得到的便是白頭偕老。上輩子是我看著他死去，這輩子，我想和他一起。”
“你說得對，”夙青淡淡笑道，“我認識一個朋友，他便是這樣不老不死，生生世世守著他的愛人。對他而言，生生世世一定比不上白頭偕老。”
阮慈點頭，起身：“夙青姑娘，那帝女翡翠一定要日夜佩戴。我去命人送些補身湯藥給你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夙青點頭應了一聲好，耳畔不停回蕩方才阮慈所說的話：“這世間，你想要得到，便必須要失去，更何況……是有違天道的事……”等她回過神來，房中早已只有她一人。
※※※
自從那日後，夙青便日夜佩戴帝女翡翠，身上便也沒再長出細小的羽毛。她與雲天青在柳府住了幾日，白天與阮慈四處逛逛，夜裏又與眾人把酒言歡，日子過得即使逍遙。等到了第五日，兩人便拜別柳氏夫婦倆，一同朝青鸞峰出發……
壽陽城街頭。
“這附近，有妖氣……”雲天青走著走著忽警覺起來，停下腳步。
夙青也跟著停下腳步，四處打量了一番：“妖氣？我怎麽不覺得？”
“似乎也不是妖氣，”雲天青蹙眉道，“但與……妖氣極為相似……”
“那有什麽妖氣，我們快走吧……”夙青伸手拍了拍雲天青的肩膀，但在看到自己的手後又蒙的收了回來。
“嗯，”雲天青轉過身，只見夙青臉色蒼白，“夙青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夙青兩腿一軟，忽往地上倒去。
好在雲天青身手快，還未等夙青倒在地上，便已接住了她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痛……”夙青伸手，緊緊抓住雲天青的前襟。
雲天青低頭，只見夙青手上有無數黑色的羽毛正在生長，一皺眉，才發現方才的“妖氣”竟都是從夙青身上發出來的。
“妖怪！妖怪！那天我看到的妖怪就是她！大家快打妖怪！打妖怪呀！”人群中忽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，緊接著，一個土豆朝夙青飛去。
夙青睜開眼打量了下四周，一臉的迷茫，片刻，又閉上眼，氣息微弱：“痛……”
“有妖怪，大家快跑！”人群中又有人喊道。眾人聽到有人這樣喊，紛紛快步四散，有的逃回家去，有的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。但也有些許不怕死的，站在夙青與雲天青的不遠處，卻又不敢靠太近，紛紛抄起了家夥。
“你們想做什麽？”雲天青警覺起來，忙將夙青抱在懷裏，目光淩厲地看著慢慢向他們靠近的幾個抄著家夥的大漢。
那些人沒有回答，只是盯著夙青手上不斷生長的羽毛和她越來越褶皺的皮膚，眼神中閃過些許惶恐與不安。
“快打妖怪！”一個手拿殺豬刀的男子喊道。餘下的人聽著喊聲也跟著那人，往夙青與雲天青的方向沖去。
雲天青見勢，忙低頭輕聲念了幾句，腰間的劍忽飛出鞘來，在他身邊飛轉。
眾人一時驚住，停下腳步。等他們反應過來，雲天青已抱著夙青，雙腳踏著劍往空中飛去。
“劍仙！”一個躲在繡花攤子後的孩子探出頭來，看著在空中禦劍而飛的雲天青，驚叫道。
先前躲藏在周圍的人聽著那孩子的叫聲，紛紛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，擡頭往空中的望去，三三兩兩地議論起來。
“這，真的是劍仙？”
“沒錯的，我先前在山上打獵受了傷，就是這樣飛來飛去的一個劍仙幫我治了傷的！”
“可那‘劍仙’穿得和我們差不多，一點也不像……”
“你知道什麽，劍仙是不想太招搖！”
……
“劍仙帶著的，一定不是妖怪……”
“是呀，你說，那會不會是劍仙養的仙獸？”
“有可能，我先前也聽說有些修仙之人會馴養仙獸來幫助修煉。”
“那你說，像那姑娘模樣的仙獸是什麽？”
“八成是只烏鴉……”
……
“你說，我們得罪了劍仙，劍仙會不會找我們尋仇？”
“不會吧，都說劍仙是行俠仗義的……”
“你有沒見過劍仙，怎麽知道？”
……
“我看那九成九不是什麽劍仙，你看他對那妖怪多緊張……”
“難說，難說……”
……
“我剛才還聽到那男的說有妖氣呢……”
“是呀，是呀，剛說完，那姑娘就變成妖怪了……”
“如果那男的是劍仙，為什麽不殺了她？”
“難不成他和那妖怪是一對？”
“八成是！”
……
“那人溜得那樣快，是不是心裏有鬼？”
“說不定是什麽仙妖相戀的的孽緣，那妖女懷了他的骨肉才現原形的……”
“不會吧，那妖女看著年紀很小。”
“都說是妖女了。模樣還不是隨便變，說不定她早就幾千歲了……”
“有道理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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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壽陽城真是很大。”夙青邊走邊道。夙青自小在會稽小漁村長大，十二歲便跟隨師父太清真人到瓊華修仙，說起來是什麽修仙門派的得意門生，其實，她自覺也不過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小丫頭。
“夙青姑娘若是喜歡，我明日再陪你來逛便是了。”阮慈笑道。
“妖怪！”夙青與阮慈兩人身旁的一位姑娘忽然一陣驚呼，昏倒在地。
“姑娘，你怎麽了？哪有妖怪？”夙青忙伸手去扶。
阮慈也忙走到夙青身邊幫忙，但在看到她伸出的手時一驚：“夙青姑娘，你的手……”
夙青低頭看自己的手，只見原本光滑的手背上不知何時長出了細密的毛，那毛還不像人的毛發，而是如小鳥身上所長的一般的羽毛。夙青驚恐地看著阮慈，顫抖道：“我……柳夫人，我不是妖怪……”
“你是精衛一族？”阮慈忽冷靜下來，輕聲問道。
夙青不解，問道：“柳夫人怎麽知道？”
阮慈解下身上的披風，披在夙青身上，將她雙手蓋住，低聲道：“此事容後再說，我們先快回府。”說罷，她又大聲對身後的丫鬟小翠道：“小翠，將那位昏倒的姑娘送到醫館，再給她一些銀子，告訴她今日她什麽都沒看到，更不可到處胡說。”說完，她便匆匆帶著夙青往柳府回去。
※※※
柳府客房。
阮慈將夙青帶到床邊，一同坐下，問道：“你快十六歲了？”
夙青點頭：“再過一個多月，便十六歲了。”
“精衛一族不是每個女子都有一塊帝女翡翠，你怎麽沒帶在身上？”阮慈邊問邊伸手解開夙青身上的披風，拿起她的手來看。
夙青伸手拿來床頭的小木盒，打開，裏頭正放著一只小紙鶴和一塊碧綠通透的翡翠：“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，今日出門時忘帶了。”
“我聽聞精衛一族的女子十六歲時便可獲得化身為鳥的本事，但其過程卻是十分痛苦。好在，精衛一族找到了一種翡翠，可以壓制身上的仙妖之氣，只要是女子，出生皆可得一塊帝女翡翠。一是可減緩化為精衛鳥時的痛苦，二是可以隱去十六歲之後身上發的仙妖之氣。這種翡翠只能由精衛一族的女子佩戴，同時也是炎帝之女後人的象征，故被取名為帝女翡翠。這帝女翡翠，夙青姑娘還是日夜佩戴為好。”阮慈說道。
“何為仙妖之氣？”夙青問。
“精衛本是神女，若是成年便可為神。可無奈她枉死東海，其身介於神魔之間，其身上的氣息也稱作仙妖之氣。”阮慈說完，笑笑，將帝女翡翠掛到夙青頸上。
帝女翡翠一掛到夙青身上，她手上的黑色羽毛便立即褪去。夙青驚喜道：“果真沒了！柳夫人真是見多識廣，連我精衛一族的事竟都知道。”
“不瞞姑娘，”阮慈低頭笑道，“其實我從前也並非人族，而是八公山上的一只狐妖。”
夙青聽了，睜大眼仔細打量了阮慈一番，秀麗端莊，絲毫沒有狐妖的嫵媚妖嬈，周身也沒有一絲妖氣。夙青驚奇道：“從前？那柳夫人現在？”
“一百多年前，我與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剛剛修成人形，便一同被山中的虎精看中。它將我們捉去，要作修煉之用。我與妹妹為求活命便在它身上下了狐毒，被他發現，將我妹妹打死，我也被它打成重傷。我逃下山時，被一個樵夫所救。他無妻無子，一直將我養在身邊，待我很好，我便也一直以狐身伴他左右。待他死後，我將他葬於八公山腳下，便回到了山上。大約一年前，我在八公山上遇到老爺，原來他竟是當年就我的那個樵夫。我便……”說到這，阮慈低頭笑笑。
“你放棄了妖籍，變成了人？”夙青心中不禁佩服，妖雖然不被人喜愛，但卻很是長壽，若是阮慈不變成人，完全可以修道成仙。
“嗯。”阮慈點頭，“只是我今生都不能生育了。”
“為何？”夙青不解。
阮慈笑笑，笑得極淡：“這世間，你想要得到，便必須要失去，更何況妖變成人，是有違天道的事。只是今生不能生育，老天已對我很好了。這一生，我只要能陪在老爺身邊便足夠了。”
“可是，你若是妖，也可以陪在柳大人身邊，而且還是生生世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夙青忽然停住，她忽然想起黑夜中夏元辰淡然卻又充滿哀傷的眼神。
阮慈搖搖頭：“妖和神一樣，最難得到的便是白頭偕老。上輩子是我看著他死去，這輩子，我想和他一起。”
“你說得對，”夙青淡淡笑道，“我認識一個朋友，他便是這樣不老不死，生生世世守著他的愛人。對他而言，生生世世一定比不上白頭偕老。”
阮慈點頭，起身：“夙青姑娘，那帝女翡翠一定要日夜佩戴。我去命人送些補身湯藥給你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夙青點頭應了一聲好，耳畔不停回蕩方才阮慈所說的話：“這世間，你想要得到，便必須要失去，更何況……是有違天道的事……”等她回過神來，房中早已只有她一人。
※※※
自從那日後，夙青便日夜佩戴帝女翡翠，身上便也沒再長出細小的羽毛。她與雲天青在柳府住了幾日，白天與阮慈四處逛逛，夜裏又與眾人把酒言歡，日子過得即使逍遙。等到了第五日，兩人便拜別柳氏夫婦倆，一同朝青鸞峰出發……
壽陽城街頭。
“這附近，有妖氣……”雲天青走著走著忽警覺起來，停下腳步。
夙青也跟著停下腳步，四處打量了一番：“妖氣？我怎麽不覺得？”
“似乎也不是妖氣，”雲天青蹙眉道，“但與……妖氣極為相似……”
“那有什麽妖氣，我們快走吧……”夙青伸手拍了拍雲天青的肩膀，但在看到自己的手後又蒙的收了回來。
“嗯，”雲天青轉過身，只見夙青臉色蒼白，“夙青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夙青兩腿一軟，忽往地上倒去。
好在雲天青身手快，還未等夙青倒在地上，便已接住了她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痛……”夙青伸手，緊緊抓住雲天青的前襟。
雲天青低頭，只見夙青手上有無數黑色的羽毛正在生長，一皺眉，才發現方才的“妖氣”竟都是從夙青身上發出來的。
“妖怪！妖怪！那天我看到的妖怪就是她！大家快打妖怪！打妖怪呀！”人群中忽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，緊接著，一個土豆朝夙青飛去。
夙青睜開眼打量了下四周，一臉的迷茫，片刻，又閉上眼，氣息微弱：“痛……”
“有妖怪，大家快跑！”人群中又有人喊道。眾人聽到有人這樣喊，紛紛快步四散，有的逃回家去，有的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。但也有些許不怕死的，站在夙青與雲天青的不遠處，卻又不敢靠太近，紛紛抄起了家夥。
“你們想做什麽？”雲天青警覺起來，忙將夙青抱在懷裏，目光淩厲地看著慢慢向他們靠近的幾個抄著家夥的大漢。
那些人沒有回答，只是盯著夙青手上不斷生長的羽毛和她越來越褶皺的皮膚，眼神中閃過些許惶恐與不安。
“快打妖怪！”一個手拿殺豬刀的男子喊道。餘下的人聽著喊聲也跟著那人，往夙青與雲天青的方向沖去。
雲天青見勢，忙低頭輕聲念了幾句，腰間的劍忽飛出鞘來，在他身邊飛轉。
眾人一時驚住，停下腳步。等他們反應過來，雲天青已抱著夙青，雙腳踏著劍往空中飛去。
“劍仙！”一個躲在繡花攤子後的孩子探出頭來，看著在空中禦劍而飛的雲天青，驚叫道。
先前躲藏在周圍的人聽著那孩子的叫聲，紛紛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，擡頭往空中的望去，三三兩兩地議論起來。
“這，真的是劍仙？”
“沒錯的，我先前在山上打獵受了傷，就是這樣飛來飛去的一個劍仙幫我治了傷的！”
“可那‘劍仙’穿得和我們差不多，一點也不像……”
“你知道什麽，劍仙是不想太招搖！”
……
“劍仙帶著的，一定不是妖怪……”
“是呀，你說，那會不會是劍仙養的仙獸？”
“有可能，我先前也聽說有些修仙之人會馴養仙獸來幫助修煉。”
“那你說，像那姑娘模樣的仙獸是什麽？”
“八成是只烏鴉……”
……
“你說，我們得罪了劍仙，劍仙會不會找我們尋仇？”
“不會吧，都說劍仙是行俠仗義的……”
“你有沒見過劍仙，怎麽知道？”
……
“我看那九成九不是什麽劍仙，你看他對那妖怪多緊張……”
“難說，難說……”
……
“我剛才還聽到那男的說有妖氣呢……”
“是呀，是呀，剛說完，那姑娘就變成妖怪了……”
“如果那男的是劍仙，為什麽不殺了她？”
“難不成他和那妖怪是一對？”
“八成是！”
……
“那人溜得那樣快，是不是心裏有鬼？”
“說不定是什麽仙妖相戀的的孽緣，那妖女懷了他的骨肉才現原形的……”
“不會吧，那妖女看著年紀很小。”
“都說是妖女了。模樣還不是隨便變，說不定她早就幾千歲了……”
“有道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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